第(3/3)页 阿桂呼吸凝滞,脊背僵直,半晌未动。 还是方喻同扯着她的胳膊道:“阿姐,为何这天地好像在转?你能不能扶我坐下?” 喝了那么多酒,后劲上来,他清明的眸子惺忪许多。 阿桂抿着唇瓣,望着他眼角眉梢因醉酒而倏然多了几分的昳丽风流,一直支着他,她的双腿也有些发麻。 但更发麻的,是脖颈,是头皮。 是他方才那句醉话落入心底,如巨石激起的千层浪。 他说,但凡想要抢走她的,都是他的敌人。 太过偏激,太过极端。 太过不像,一个阿弟对阿姐的感情。 难不成他对她也... 阿桂不敢想下去。 她咬着唇瓣,眸光微颤,为他辩解,也像是在为自个儿辩解。 “小同,阿姐总要嫁人的。不是被抢走,我永远都是你的阿姐。” 这话,她颤着嗓音说出来,在寂寂夜色里,显得格外苍白无力。 方喻同眼尾的红痕仍在,也不知是被什么激出来的。 他抬眸看她,忽而笑出声来。 不说话,只是笑。 跟疯了似的。 酒疯子。 阿桂长睫微颤,别开眼,不愿再和他对视。 可他刚被她扶着坐下,这会儿又忽然站起来,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 “小同。”阿桂警告般的唤他名字,琥珀般澄澈透亮的眸子里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轻纱。 方喻同置若罔闻,垂眸勾唇,越靠越近,“阿姐,既然你总要嫁人的,那么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?” 他这话就落在阿桂的耳边,半哑的嗓音又轻又低,却烧得阿桂全身的血都在往胸口涌。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,也无法再替他辩解。 他真的,和她一样。 有着那些不该有不该想的...心思。 “阿姐?嗯?”方喻同指尖微微用力,逼得阿桂垂下的眼帘重新抬起,那双水气氤氲的眸子对上他的。 深邃,幽暗。 不可见底。 就像他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,一直藏在不见天日不可见人的最深处。 无人知晓,沉重浓烈。 却都在今日,那么炽热,那么明白的,袒露在了她的面前。 “阿姐...”他喃喃着,脸颊是不自然的潮红,低哑的嗓音缱绻,还带着少年人那一往无前的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孤勇,“阿姐,那个人一定会是我。” “好不好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