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水不醉人,人自醉。 “说了是酒吧,阿姐何曾骗过你?”阿桂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,将那温好的酒盏推到他怀里,“你继续喝吧。” 里面是温水,她随他喝,不会再醉到哪里去。 方喻同笑着接过,不明就里似的,对着酒盏口,仰头饮下。 喉结滚动,有晶莹剔透的水流从嘴角滑落,淌过他的下颌,勾勒出明朗漂亮的线条。 直到喝尽酒盏里的水,方喻同才抹了一把下巴尖,把酒盏放回桌上,“好酒!阿姐,替我把那两坛子酒也都启了,我今日全喝完!” “不能再喝。”阿桂按住他躁动不安的手,忽略掉和他掌心相接时的那股灼热滚烫,她强自镇定道,“小同,时辰不早了,你得回去睡了。” “阿姐。”他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喊她,“我今儿高兴,多喝几口,没事的!” “你已经高兴很久了。”阿桂摁住他,“从放榜到今日,也有好几日了,你合该收收心,人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的荣耀。” “不是的,阿姐。”方喻同陡然抬眼,直勾勾地望着她温柔如水的眼睛。 “阿姐,我不是因为中了状元才这样高兴的,那算什么?”他的视线,他的嗓音,都像有温度一般,灼得阿桂有些心慌的移开眼。 可他清润又炽烈的声音还是随着晚风,清晰又直白地飘进她耳朵里。 “阿姐,我高兴的是另外一件事。” “值得我高兴一辈子的事。” “你想知道吗?阿姐?嗯?”见她别着脸,不答话,他又凑过来,灼灼的呼吸直往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细嫩的脖颈上喷。 阿桂身子颤了一下,颇有些摇摇欲坠。 她抿着唇瓣,心跳快得不像话。 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,却直觉她不该听,不能听,不要听。 可他却不等她回答,仿佛迫不及待一般,直接说了出来。 “因为阿姐,不会再嫁给左晔春了。阿姐见了他,不想再理他。阿姐不肯再要他送的东西,甚至连看一眼都懒得再看。”他像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故意说给阿桂听。 尾音上扬,欢快喜悦,仿佛恨不得抱起她的腰在原地悬空转上一圈。 幸好,他还没醉到疯成那样。 还只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,所以将下巴支在她的颈窝,带着醉意的嗓音和呼吸都轻飘飘地往她耳朵尖子上烫。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,“阿姐,我好高兴。” 还忍不住伸出手,捻着她发尖的一小撮,轻嗅着她四溢的发香,是桂花味的。 方喻同笑得眼尾泛起浓烈的红色,“阿姐,真好啊,你不会嫁给左晔春。” 四周浮动着浓浓的酒意,阿桂有些喘不过气。 她身子被他压得稍稍弯下去,精致白皙的脸庞露出淡淡的迷惑,“你那么讨厌左晔春吗?” 就着摇曳的烛光,方喻同脸颊俊朗清隽的线条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。 他半眯起眼,又渐渐要笑不笑地勾起了嘴角。 “左晔春?”他眸色变得深邃而漆黑,“我讨厌他,但也不止是讨厌他。” 他埋在阿桂的脖颈间,一动不动。 只有纤长睫毛微微扫动,划过她细嫩如酥的肌肤,激起一片细小的涟漪疙瘩。 阿桂听到他的嗓音,清晰可闻。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但凡妄图抢走阿姐的,我都极其、特别、非常讨厌。” 这话说得,再明显不过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