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男人的頭發前段時間修剪過,短了幾分,讓他原本清潤精致的五官多了幾分冷硬的氣質,這雙烏黑的眼睛,好像不論什么什么時候看都是冷冷的。 他像一塊已經被打碎了的鏡子,四下都是他的碎片。 整個人已經四分五裂。 內心不得安寧。 可是他又不得不表現得很鎮定,他不能夠失控,哪怕情緒已經到了閾值,快要沖破他的胸口,他想起來以前幫家里人去處理表妹的事情,那時候他看著表妹為了一個男人,毫無尊嚴和底線的,卑微到了極點,好像真的離開了那個人真的就活不成了。 他不費解,他只是單純的瞧不起。 現在他也快成了那種、抓著最后一線生機絲絲不放的賭徒。 像個瘋子。 難看又難堪。 沈律言沒有傘,走在雨里,不一會兒就被打濕了衣服,回到車上的時候渾身幾乎都濕透了。 他看著后視鏡里狼狽不堪的人,盯著自己的眼睛,慢慢蹙起了眉頭,他怎么也會變成這樣?原來所有人愛而不得的時候都是一種樣子。 卑微又狼狽。 那件事,他只說了一半,甚至沒有說完所有。 就已經承受不住江稚的恨意。 不是沒有見過仇恨他的眼神,恨到好想要將他扒皮抽筋的那么濃烈,他一點兒感觸都沒有。 唯獨面對她眼底淡淡的、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恨意,是他不愿意去面對的。 鏡子里這張臉憔悴蒼白,沒有什么生氣。 * 江稚一個人在家,呆呆坐在沙發里,聽著外面的雨聲。 她安靜坐了許久,望著玻璃窗外的雨,眼神有些空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手機鈴聲響了幾次她才聽見。 是舅舅打過來的。 江稚接通了電話,那邊似乎有點吵,幾秒種后又靜得不可思議,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么異樣,“舅舅。” 第(2/3)页